更恨自己。</p>

也想通了。</p>

有些话，说不出口，问不出口，不如用身体。</p>

直接一些。</p>

**********</p>

她轻轻推开他。</p>

这次，他没有阻拦。</p>

她裹着被单起身，捡起自己的衣物进了浴室。他静静地看着她背影，曲起单腿，一手搁在膝盖上，姿态慵懒，另一手却在隐蔽处紧握成拳。</p>

他穿好衣服，在浴室门口等着，看着磨砂玻璃门，听着水声。她很快出来，看见他就靠在对面的墙上，愣了愣，然后别过脸，回去拿了自己的包，就朝玄关走。</p>

“我送你。”</p>

他攥住她手腕。</p>

“不用了。”</p>

她看着前方说。</p>

他想了想，松开她，拿过自己的皮夹，把里面的钱全拿出来，递给她。</p>

“那你自己坐车回去。小心点。”</p>

她终于肯看他，看他的脸，看他手上的钱。</p>

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，只能选择沉默。她也沉默，半天，接过钱，“谢谢老板。”</p>

*** ****</p>

允圣熙打电话回她寝室，室友说她没回去。去他最喜欢的那家粥铺，老板说她没来过。</p>

第一次意识到，她没有朋友，是这样可怕的一件事。找不到她，他游魂一样在街上走，失了心的模样。</p>

寇儿坐在车里，叫司机车速配合允圣熙。</p>

她看着他，路灯在他脸上落下斑驳的影子。为什么要这样教人心疼？</p>

讨厌死了！</p>

她抽抽鼻子，眼角变得酸涩。</p>

街上行人稀少，而街对面的居民区，是星星点点的万家灯火。</p>

对了，家！</p>

她可能回家了！</p>

他突然想到这种可能性，立时活了过来，三两步到了车边，拉开车门，坐进车里。</p>

寇儿看着他，“你……”</p>

只来得及说一个字，就被他打断：“司机师傅，掉头，我要回家。”</p>

回到家的时候，已经过了午夜。在楼下看自家窗口，只是看见一片漆黑。</p>

他踟蹰地上了楼，楼道静寂，四周昏暗，一切都很安静，像是都已经死去，连空气是静止的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