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片刻间，他发现对方简直仿佛是换了个人！</p>

那本有点凌乱的心跳，恢复了正常。</p>

那在他听来本已是相当凌乱的气息，也恢复了正常。</p>

这也都正常，以许同辉之前刚见面时所表现出来的神情气度，其能很快地调整过来，不算很奇怪的事，也值得他的一声嘉许。</p>

但是！</p>

就是神情气度。</p>

许同辉此刻的神情气度，不正常！</p>

极不正常！</p>

那不是一个才只是通脉的小修士对上他这样的高阶修者。</p>

徐亦山居然是有点荒谬地发现，这一刻，对方看他，和正常情况下他看对方差不多！</p>

此时此刻。</p>

对方的神态，并非是呈现在外而是表现于心里的，那不是一个小修士对一个高阶修士的本能仰视。</p>

不是！</p>

根本不是！</p>

别说仰视了，甚至连平视都不是。</p>

而是……</p>

俯视。</p>

甚至都不是简单的俯视。</p>

那种，那种感觉……</p>

那是俯视，但又不是俯视，那种感觉里，没有居高临下，没有凌驾，更没有威压，那是……</p>

徐亦山不经意地也是微微垂了下眸子。</p>

这是他全力思考时的习惯性动作。</p>

而就在这时，那下垂的视线中，进入了一株小草。</p>

一株十数步外，长在石缝里的小草。</p>

徐亦山一愣，然后霍然之间，心中大震！</p>

是了。</p>

是了！</p>

就是这样的感觉！</p>

人，在看着草。</p>

许同辉现在的心里，看他，绝大可能，是像他看这株小草一样的！</p>

这不是许同辉！</p>

这不是正常状态下的他！</p>

他是在模仿！</p>

呼……</p>

徐亦山长长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气，无声的。</p>

之前，心中的那个猜测，此刻，彻底证实了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