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戒令北门、东门、西门大营,严加防范,不得妄动!”
一营兵马入城,足以稳定住局面了,另外三个大营,没必要再动,而且还得防止他们骚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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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召颖都,所有五品以上官吏,各部主官,入太守府待候!”
“喏!”
“命颖都四大门,除南门外,其余城门,即刻封闭,敢擅开城门者,守城校尉和当值守兵,全部以谋逆罪论处!”
“喏!”
布置完了这些,
郑凡看向许文祖,他是有些越俎代庖了。
许文祖则对郑凡点点头,示意自己清楚和理解。
其实,
在这个时候,
既然平西侯爷在,那肯定是由平西侯爷主持局面,以他的身份和地位,可以最大程度地杜绝一些人的心思。
许文祖不会认为郑凡是想和他争权,当下这个情况,也不是去想什么权力斗争的时候,有郑凡在,他心里才真的踏实,至少,局面不会乱起来。
换句话来说,
此时郑侯爷若是韬光养晦,或者还在顾忌这顾忌那的,反而是一种失职。
苟莫离曾推测过,他之前似乎是中计了,如果侯府太心切地给王府松绑,在燕京有心人眼里,就是很着相之举。
事实上,以郑侯爷现在的地位,他畏惧的人和事,并不算多。
而且,他也清楚那三位,到底会如何看待事物。
当你一心为公,坐在这个位置上且做着该做的事,一切以大燕角度出发,那三位,是看得清楚的,而且,是绝不会怪你的。
这或许是这个大燕,最让自己舒服的地方了。
郑凡伸手指了指闻人敏君,
道;
“将其带下去,严加看管,没本侯允许,不得接触其他任何人!”
两个亲卫上前,抓住了闻人敏君。
而郑侯爷的目光,则落在了剑圣身上。
这个女人,很关键,因为郑凡希望从她那里,得知幕后那位的真正身份。
别人看管,他不放心,唯有剑圣。
剑圣没扭捏,起身,跟着那几名亲卫一起离开了。
郑凡的心,踏实了下来,
继续下令道:
“另外,王府所有下人,包括宦官、宫女、家丁,全部缉拿,一个一个地给本侯严查身份,命密谍司协助。
告诉颖都密谍司掌舵,这件事,他逃不开一个失职之罪,如果无法戴罪立功,不用上报朝廷,本侯直接拿他脑袋祭旗!”
“喏!”
一系列事情布置了下去,
唯有宫望部的事儿,没下令。
一来,在许文祖提醒过自己的当晚,郑凡就派人回去给公孙志部传信,命其在这段时间,盯着宫望部;同时,还给奉新城的瞎子传信告知了这件事。
二来,宫望的事,是侯府内部的事宜,得由他郑侯爷亲自去料理。
闻人敏君的这件事,已经足够大了,加不加一个宫望,无所谓,反而若是将宫望的事放到明面上,还会有损侯府的威严,显得侯府驭下不利。
伴随着一道道命令的下达,其实是一种对于王府而言天塌下来的前奏。
在场所有人其实都清楚,
准备事情做完后,
接下来,
就是要对王府进行发落了,
只不过,这个比较漫长,因为要得到燕京的首肯。
但当这件事明目化,公然化后,
以燕京那边的脾气,
是断然不可能再忍气的。
大燕的脾气,
向来不好。
哪怕那位皇帝陛下已经在后园修养很久了,但没人会觉得,燕皇陛下的脾气,已经被修养没了。
被捆缚在地上的赵文化虽然无法挣脱束缚,
但还是在此时抬起头,
看着郑凡,
道:
“还请侯爷接下来,手下留情,王府的事,要是做得太绝,恐引得晋人心寒!”
“呵呵,晋人心寒?”郑侯爷伸手轻轻拍打着王座的扶手,“好啊,有本事,就反啊,说得像是本侯怕了一样。
晋地敢反一次,本侯就带兵平一次;
敢反两次,本侯就平两次;
敢反多少次,本侯就平多少次。
本侯是封侯了,
可本侯麾下可不知道还有多少儿郎渴望着爵位呢?
拿这事来威胁本侯,
可笑,
我大燕的士卒要是怕打仗,
今日坐在这里的,
就不会是本侯了!”
赵文化凄然一笑,额头磕地,
道:
“王爷现在毕竟还是王爷,还请侯爷,多留一份体面。”
郑侯爷很平静地道:
“皇子,本侯又不是没废过。”
这时,
许文祖开口道:“郑侯爷,本官先去府里,准备去见那些大臣,先把颖都局面安稳下来,这里,就先交给侯爷你了。”
郑凡点点头,“许大人去吧,放心,这里一切有我。”
“嗯。”许文祖笑了笑,“得亏这次侯爷你在这里。”
这话,
说者无意听者有心,
郑凡忽然意识到一件事,
所以,
这才是那位幕后黑手,
引自己入颖都的目的么?
他的目标不是自己,
而是从根本和法理上,以一种堂堂正正的理由和手段,
拔掉颖都的这座王府?
或者,这本就是算计自己不成后的,另一个选择?
无论自己怎么选,怎么应对,那位,都能达成他的一个目的,无非先后罢了。
郑凡缓缓地闭上眼,
他没有被算计的那种失落感,
心底,
反而有一种期待,
因为郑侯爷清楚,
这世上除了老田,其余任何人,既然敢拿自己当刀,
就得做好被自己这把刀割喉的准备。
见郑侯爷在那里出神,不说话了,
许久,
司徒宇此时缓缓地爬起来,
他想站起来,
而坐在他位置上的郑侯爷吐出了两个字:
“跪着。”
刚站起身的司徒宇,
又跪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