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相随

“方才不过一眼,哪看得清世子模样几何, 倒是夫君, 哪有这般问的,若我问我与肃亭郡主谁更好看, 夫君该是如何?”

“自然是只只了, 眼中唯有一人之后, 便再也视不进旁人。”

“既是视不进旁人,又何知我更美些,夫君莫不是在框我?”成亲许久,萧曼只如今再面对陈定方的情话,倒不再似新婚那般动不动就容易羞红脸, 反而还能反着打趣过来。

“正因无旁人, 所以只只在我心中, 再无旁人可比较。要知我可连那肃亭郡主一面都不曾想去见过, 但只只方才在宫门之外却一直盯着旁人。”陈定方这会靠在萧曼只颈侧,淡淡幽香让他愈发神情倦怠, 出口的话语虽带着酸意, 但更像是讨宠一般。

萧曼只想, 自家这个男人莫不是担当起来可顶天立地, 但幼稚起来却又如同稚子顽童,这会非抓着先前那事不放,可不就像是稚子耍赖撒娇的样子。

萧曼只心想若不解释清楚, 这一路上这男人可正要没完了, 于是便开始解释道:“我会多看, 只是对这对兄妹有些好奇罢了。今上与敐西那位王爷的事,也不算什么辛密之事了,偏的如今两方关系并不见缓和,但两人一个是敐西王世子,未来王位的继承人,一是敐西王最疼爱的郡主,却会在这时进京,也不知是为何。我虽对朝堂之事没什么兴趣,也猜不透这些权谋算计的,但多多少少有些好奇,因为好奇,这才免不得多看了几眼。”

陈定方想到接风宴后,太子多留了自己一会,便是为了说这事。

敐西王世子进京,任有头脑的人来看,都不是为了正式受封那么简单。可到底目的是为了什么,目前谁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
“孤总觉得,世子已当是弃子,但这只是孤一人所想,父皇还有朝中诸臣皆各有主张,但防备却是必然的,是以对定方你之后的安排,许会加快,你适时做好准备才是。”

这是太子原话,而他的最后一句,也让陈定方觉得是时候让曼只知道了。

“只只,我有件事本想着过些时日同你再慢慢道来,可如今到了不得不同你说明的时候了。”

萧曼只见陈定方神情有几分犹豫之色,又是在接风宴回来之后,想来定是和敐西世子有关了,倒也做了准备,便问道:“夫君要说是什么事?”

“其实年前圣上就有意派我赴往镇西关领兵驻守,但镇西关寒苦,但念我新婚,才拖到至今,但如今局势微妙,眼下也是不容我再拖下去了,只是我这一去也不知何时才可归家,只只,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。”

出了镇西关便是敐西王的封地,若敐西王有谋反之心,那镇西关便是抵挡叛军的第一要塞,可谓重中之重,原先镇西关一直有庆帝亲信把守,但是人难免产生异心,哪怕不能完全判定如今镇西守将已然反叛,但防人之心不可无,一个随时可能反叛的人用在手里,任谁都不会放心。

而陈定方既是庆帝替太子培养的亲信,自然到了用上的时候了。虽说陈定方此番赴任并不会立马顶替守将之职,但也有从旁监视之职。

就如他所言,此番前去,不知多久可归家,两人新婚不久便要两地分离,陈定方对萧曼只不无歉意。

但西北苦寒,他着实不愿萧曼只跟他去吃这个苦。萧曼只留在京中起码亲人皆在,有人照顾,他也放心些。

其实萧曼只一早便有准备,依照世宁伯爵府军权勋贵的出身,陈定方不大可能走文职,按照如今的局势,想要建功立业,只能战场厮杀。

可既要行兵打仗,建功立业,那么远赴边疆塞外,是必然之事,离家也是早晚的事。

“夫君难道忘了我先前所说的吗,纵使边境寒苦,我也愿当相随,这话并不是戏言,而是我一直以来的打算。”

这一刻,陈定方只想好好将眼前如画般的女人揉进怀里,“边境寒苦,何必受那等罪。”

“那夫君会让我受苦吗?”萧曼只抬眸看着他,已然坚定。

“不会。”得此真心,以命相护都来不及,又怎会让她受半分苦难和委屈。

“要知没你在,恐怕度日如年,纵使京中再好,都不如在你身边。你既承诺不会让我受苦,那边境又有什么好怕的,带上我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