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萧曼只要随陈定方一同赴边后,大夫人虽觉萧曼只走后, 又得自己开始辛苦掌家有些烦倦, 可一想小两口子新婚至今尚未有孕, 定方此行一去, 也不知何时才能归家, 这长子嫡孙, 可不带那么被耽误的, 一起去了也好,她也能早些抱上孙子, 因此倒也没说什么。
这也让陈落萱松了一口气。毕竟萧曼只不在,全靠大夫人当家也是不成的,原先有陈落萱从旁协助,大夫人才能松口气,这会若是陈落萱出嫁,且不说安排陈落萱出嫁事宜, 光想到得一个人要处理府中众多大小事务,还有应付二房三房那帮白眼狼大夫人便头疼。
于是大夫人对陈落萱的婚事倒也不再抓得那么紧了。
不过离陈定方前去赴任还有大半年的时间, 倒也不太赶。
得知萧曼只要随陈定方前往镇西关赴任之后,萧家人自然是万般不舍。
他们从小娇养长大的女郎,怎能受得了西境的寒苦,本以为女婿是个会心疼人的, 没想到竟这般不管不顾, 直接就把人往西境带。
萧曼只回娘家的时候, 没少听到娘家人的抱怨, 虽知是家人心疼自己,不过也不想陈定方在父母面前落个只顾一己之私,不知疼人的形象。
便免不得解释她此番愿随前往,是自己的主意,夫君还有婆家长辈可并未强迫过她什么。
“知你小两口新婚燕尔,夫君远行,这做妻子的难免不舍,可你素来身子骨便不好,别说西地寒苦了,就是平素你也不曾吃过什么苦头,遭过什么罪,此行西地,一下可如何承受得住呦。”
萧老国公当年行兵打仗之时,萧老太君也曾跟随过一段时间,其中有苦有乐,萧老太君也一应尝过。
想当初她虽也是名门闺秀出身,平素也是被家中娇惯长大的,可身子骨却一向不错,当年也同萧曼只一般,与萧老国公正值新婚燕尔,得知他要出兵远行,也是万般不舍,决定跟着前往。
还记得她在途中就因为不适行军艰苦,而病了好几场,有一次还差点熬不过去,最后虽说撑了下来,可也是鬼门关走过了一遭。别说她当年身子强健都这般,更何况身子骨一向柔弱的曼只呢。
听了祖母的话后,萧曼只反过来宽慰道:“当年祖父是行军打仗,一路自然艰苦非常,而夫君则是奉命赴边,就如姑丈一家那般,我前些日子还收到婉表姐的信,北境虽然天寒些,可同京都却是不同风貌,她整日策马行猎,日子甚是自在。西境怎么说都比北境好些不是,婉表姐既能体会其中之乐,我未尝不可呢?”
听到萧曼只提起宁婉,萧老太君也有些挂念起宁婉来,“要说婉儿那性子,素来是天不怕地不怕惯了的,她现在就像是鸟儿没了笼子,可劲野着呢。她爹娘别看平时稳重,可我看来都是不着调的,不然也不会由着婉儿野成那般。”
萧老太君说完,想想到底是在小辈面前,这么说她姑丈姑母也不好,便又岔开话题道:“说起来婉儿早到适龄年纪了,也不知她爹娘在北境给她说亲了没有。”
“母亲放心,若是替婉儿在北境说了亲,除了宁家那边,萧家定是第一个知道。照我看小妹是准备多久婉儿几年呢,有女膝下可承欢,多好。”女儿待字闺中,为娘免不得操心其未来大事,可真风女儿嫁人了,又想多久几年在家中。
这说来矛盾,却是可怜天下父母心。
萧夫人想若没圣上旨意,她定是要多留曼只几年再嫁的。
现如今倒好,刚出阁不久,便要远赴西地,这般想来,便觉难熬。萧夫人心中所郁,不免叹出了声。
“况且敐西王素来就不安分,偏的敐西兵强马壮,曼只,若敐西王真有异动,到时记得切莫逞强,速速回京才方安。”
“母亲放心,我省的。
”若真有异动,西境面临的将是一场腥风血雨,届时场面,萧曼只也不知该当何预料。保全自己,自然是第一件要做的事情。
而这会扰起京中湖水的敐西王世子,正收到二皇子的邀请,一同围场狩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