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语，不忍再说下去。</p>

“小兄弟，你方才是不是想说大唐气数已尽，到了要改朝换代的时候？”</p>

一个略微沉厚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。</p>

陆道临回头一看，说话的是一名老妪，老妪身边有一名少女搀扶着，另外还有两名婢女隔着一段距离跟随其后。</p>

老妪衣着素色简朴，细看之下却是用料不凡做工细致，该是某个世家大族里的老太太。</p>

两名婢女穿着一般的仆人衣衫，纯白色的，唯一特别的地方，就是额头的位置点着五点朱砂。</p>

搀扶老妪的那名少女，想来是老妪的孙女之类，长相清丽脱俗温婉可人，比之独孤倩亦不遑多让，甚至更胜一筹。</p>

少女的穿着，让陆道临想到了两句诗。</p>

素罗衫子绛红裳，不是人间窈窕娘。</p>

被老妪听见了自言自语，陆道临十分慌张，赶紧说道：“话不能乱说，刚才是晚辈胡说八道，还请婆婆当作没听见。”</p>

“婆婆？我的样子看起来很老吗？”老妪抚着脸颊问道。</p>

“别误会，晚辈没那个意思……”陆道临赶忙解释。</p>

老妪这才想起自己是随意出来散散步，并没有化妆，见陆道临那副着急的样子，便笑道：“论年纪，你称呼我一声婆婆并不为过，小兄弟不用紧张。</p>

说起来，若非我那大儿子病弱早夭未有子嗣，我的大孙儿也该与小兄弟一般年纪了。”</p>

老妪说罢，长长叹了一口气，走出几步，远眺着洛阳的万家灯火，低声诵念了一首诗歌。</p>

“种瓜黄台下，瓜熟子离离。一摘使瓜好，再摘使瓜稀。三摘犹自可，摘绝抱蔓归。”</p>

念完诗，老妪沉默了好一会儿，才又道：“这是我二儿子写的一首诗，只可惜，他也已经不在人世了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