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头人送黑头人，是人世间最为悲惨的事情之一，老妪还经历了两次，这也太可怜了一些。</p>

陆道临听此言，赶紧作揖致歉，说道：“婆婆抱歉了，让你想起了伤心往事。”</p>

至于那首诗的深意，陆道临并未仔细品味。</p>

很多有钱人都喜欢摆弄些花花草草，他只把那首诗当作是老妪二儿子打理园艺的一点感悟。</p>

老妪摆摆手，示意陆道临不用自责。</p>

这么一打岔，老妪似乎已经忘记了前边的话题，陆道临暗暗松了一口气，又问道：“大晚上的，婆婆为何要到这种荒山野岭的地方。”</p>

老妪笑道：“也不算太荒山野岭吧。我家的庄园就在附近，今晚有些心绪不宁，便出来随意走走散散心。”</p>

“哦，原来如此。”</p>

老妪突然又问：“小兄弟似乎对天象星相有所造诣，方才所言‘彗星降世神器更易’，到底有何深意？”</p>

不是扯开话题了吗？这老婆子怎么又绕了回来！</p>

‘天数有变，神器更易，而归有德之人，此乃自然之理也’，出自汉末王朗王司徒之口，这种话实在不能乱说，容易惹大祸上身。</p>

陆道临也是没料到，此时此地，居然也会有人听见了他的自言自语。</p>

面对老妪的诘问，陆道临甚是为难，不愿作答。</p>

老妪哈哈大笑，道：“我都这般年纪了，什么话能外传什么话不能，我自有分寸，小兄弟请放心，今晚你我的对话，绝对不会传扬出去。”</p>

陆道临还是不愿意说。</p>

老妪便试探着问：“小兄弟的意思，是不是大唐气数已尽，已经到了要改朝换代的时候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