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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田啊,理解万岁吧!”梁太北苦笑着摆摆手,“至于你说的那个地震,我看,没那么蝎虎吧?”让出自家到手的房子,说心里话,梁太北也一百个舍不得,可事情逼到了这份了,他也只能出此下策。对于田园的理解,他感到很欣慰。他只是做了一件自己认为该做必须做的事情。刚才毕真恭维的话,他虽然说不出有什么毛病,但总觉得有点心里不太舒服。相比之下,田园的话,就舒服多了,不过,他不太赞成田园后半句话。</p>
“老梁啊,你啊——”田园苦笑着摇摇头,“我这可不是吓唬你,看来,你还是……”如果是在一个多月前,说白了也就是梁太北没有当厂长前,作为老邻居,田园会象以前那样毫不客气地说话,可现在,他没有把下半句话说完。</p>
梁太北瞅瞅田园,苦笑下,“行了,有话直说吧。”</p>
田园没有着急说话,只是慢慢喝着梁太北给他倒的茶水。他是专门来找梁太北的。虽然自从他上了厂长楼,就和梁太北联系少了,但毕竟做了十几年的邻居,他还是了解梁太北的。对于梁太北让房的举动,他并不感到意外。其实从王老蔫请事假一开始,他就想到了最后会是这样的结果。厂里住房紧张,一个萝卜一个坑,还有王老蔫家庭的特殊情况,现在厂里唯一闲着的房子就是分配给梁太北的厂长楼,只有梁太北让出这套房子才能解决问题。他是看出来了,但他不会说。可当俞敏告诉他梁太北让房子的事后,他不淡定了。作为同事,从厂里的大局出发,他钦佩赞成梁太北的举动,但他又……他有一种预感。考虑再三,为了梁太北,当然他也有自己的小九九,他还是来了。</p>
一杯水喝的见底了。田园放下茶杯,摸摸几乎秃光了的头顶,又摘下眼镜擦了擦,笑笑,才说:老梁啊,咱好歹也是十几年的邻居了,吹捧恭维的话,我就不说了。我只说……</p>
梁太北摆摆手:行了。我这也就是……</p>
“那好。我就以下犯上直说了。”田园拍拍沙发扶手,瞅瞅梁太北,清清嗓子,“咱厂的形势你比我清楚,现在各项工作可是刚刚有点眉目,初见成效,但……”田园摇摇头,苦笑,“老梁,这厂长楼,在咱厂可就是个定时炸弹,从建到住,新房早已变成了旧房,可它一直是厂里职工家属的议论中心,这么多年就没消停过。别的不说,就一点:咱厂哪个楼没编号,按房产科规定,这厂长楼对外编序是16号楼,可在咱厂别说普通职工家属,老梁,你知道吗?”</p>
梁太北摇头。</p>
田园苦笑:可你要说厂长楼,还有‘花园街5号’,恐怕三岁小孩都晓得吧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