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唉！指望这些人……”卞直没有把话说完，摆摆手，“行了，你回去把化验报告存档，记住：没我的话，任何人不许过目。”</p>

质检员走了两步，又返了回来，说话吞吞吐吐：卞副主任，会，不会是咱这，这化验报告真有误差……</p>

“你这啥意思？”卞直眉头又拧了起来。</p>

质检员退后一步，嗫嚅道：我记得，那天郝主任拿来的质检报告上面写的……</p>

“上面写的啥？”辩证追问。</p>

“其它的我，我也记不太清了”质检员苦笑，“可这大卡我记得好像是6500，……”</p>

“你敢肯定？是6500。”卞直眼睛瞪的吓人。</p>

“我肯定。”质检员回答很干脆，“报告第一项就是大卡，我有印象，还有……”质检员瞅瞅梁太北，犹豫了一下，“后来，第二天，我听媳妇回来叨咕，郝主任让她给供应科开支票，说是煤价比原来合同又涨了五毛钱，郝主任说是煤矿的大卡高了，煤矿不干，非要涨价。郝主任还说，这是毕副厂长安排的。”</p>

“m的，就这烂煤，还涨价。”卞直气的大骂。瞅瞅梁太北，“梁厂长，你说这……”</p>

“……”梁太北摆摆手，看定质检员，苦笑道，“小张，不怕你笑话，我这个厂长呢，就是个外行。这大卡灰分啥的，”梁太北摇摇头，“专业上的事，说实话，一时半会我也搞不懂。不过，是不是说句大白话，大卡高低也直接影响着煤好烧不好烧？”梁太北没有提煤矸石超标，他知道，煤矸石肯定不能烧。</p>

“梁厂长，也可以这么理解吧。”质检员点点头，又补充道，“当然啦，也不排除还要受其他指标的制约。”</p>

“好吧。”梁太北长叹口气，好久没有吭声。</p>

质检员告辞走了。</p>

“这样吧，”梁太北瞅瞅卞直：“卞副主任，你马上安排人再采些煤样，送县里鉴定，县里不行，送市里。”</p>

“行。梁厂长，其实，问题很清楚，我还是那句话，这里一定有猫腻。”卞直还是一口咬定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