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地方，已经在隐隐地锁着她，再不走，万一……</p>

流烟仙子扶住晕了的徒弟，想说保重，可是她张了几次口，都怕冒出的声音，如徒弟般，变成嚎啕！</p>

“走！”</p>

飞渊也感觉时间越来越紧了，桃棺已经开始晃动，他一把拉住卢悦冲进去，那股无名拉力瞬息袭来，这一次根本没用朝源动手，石镜上的蓝芒一闪，便把桃棺扯了进去。</p>

流烟再也扶不住徒弟，可是旁边的观澜刚想伸手，便被她的厉色所打断。</p>

“别忘了，你们答应我的。”</p>

她没有倒下，死死盯着桃棺如流光般远走，盯着石镜回复成原本样子，“从现在开始，不准一个人踏进百灵。”</p>

她没按卢悦最开始说的，尽可能的给三千城要好处。</p>

那好处，她不稀罕，更要不出口。</p>

“五百年时间，不管生死，我都要卢悦和飞渊回来。”</p>

活着回不来，那就死了回来，反正她不能把他们留在那样的地方，“我三千城……有他们的埋骨地。”</p>

她带着徒弟冲出仙盟，冲进坊市，直入传送阵。</p>

洛夕儿醒来的时候，已经出现在慈航斋的坊市，她的斗篷被师父戴好了，可以隔绝一切神识的探查。</p>

在这个没人能看到的地方，她可以肆无忌惮地流泪！</p>

“这是最后一次。”</p>

流烟很是沙哑的声音，响在耳边，“夕儿，以后，记着不要哭了，这世上，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洛夕儿何尝不知道，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，可是一想到，那两个穿着喜服，一起笑着走了的人，她就忍不住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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卢悦一个人进去，她伤心，卢悦和飞渊一起进去，尤其是穿成那样，她就更伤心了。</p>

“师父，我以后还想哭，等他们从……从那里回来，我一定呆他们家里，哭个三天三夜，把他们哭得求爷爷告奶奶。”</p>

流烟无声一叹，拉住徒弟的手，走出坊市，直入慈航斋。</p>

“卢悦和飞渊的命牌？”</p>

拂梧拿着两个巴掌大的冥玄石牌，小心地转了两下后，望向掩形而来的流烟，“她要我做什么？”只要徒弟能活着，不管要她做什么，都可以。</p>

“她怀疑百灵……才是有去无回海存在的起始地，百灵战场的天道是假天道，那一年，她在里面要出来，百灵示警的时候，她说，她看到了好多人在吵架，打得也厉害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拂梧眼中有些惊疑不定起来。</p>

“她说，献祭百灵，大义归大义，恐惧归恐惧，甚至不甘和怨愤也一样压在她的心头。而仙人求道，说到底，求的是长生，那般让自己以献祭的方式陨落，就是圣者，也一样会不甘。”</p>

卢悦比她们好，见过至少两位古仙圣者。</p>

“从古仙遗留下来，专门阴阴尊的一些东西来看，当年的人，也早一步，查觉到他将来的存在和成长。”</p>

流烟仙子转述卢悦的话，“她说，她不想在阴尊被她灭得差不多后，再过个几千上万年，她和飞渊再成为有去无回海的新主人。</p>

所以，她要请你这个当师父的，把这两块命牌，放入大雄宝殿，也许每天听着经文，可以稍减心中戾气。”</p>

……</p>

桃棺里，卢悦和飞渊都是好一阵头晕，虽然做了种种准备，可是强烈的失重感和大量流失的灵力，都让他们好不适应。</p>

飞渊顾不得细看她打造了好长时间的院子，拉着卢悦直入再被流烟仙子改造的仙石屋。</p>

那里无数的符文正在流淌，显然正在对抗着什么。</p>

仙石门轰然关上的时候，二人才软坐于地。</p>

“你不该跟来。”大红喜服衬得卢悦的脸有些白，“对不起，都是我拖……”</p>

“这种话永远不要再说了。”</p>

飞渊打断她的话，搂住时轻声道：“今天是我们大喜的日子呢。”</p>

虽然没拜天没拜地，可他们夫妻对拜已经成亲了，他好高兴，“从现在开始，外面的事，我们都不要想了。”</p>

“我怕你……将来后悔！”</p>

卢悦伸手轻抚他同样有些发白的脸，心中难过，“飞渊，喜欢我，大概是你这辈子做得最错……”</p>

“胡说，你知道有多少人喜欢你？”</p>

飞渊抓住她的手，在脸上摩挲，“你知道有多少人会羡慕我跟你在一起？”</p>

“没人羡慕！”卢悦慢慢把脸埋入他宽阔又温暖的胸膛，声音涩涩，“只有你这个**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