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</p>

魅姬全身上下，没一处不疼，这种被打之后，还被威胁的感觉，真她**好多好多年没尝过了。</p>

“嘶！”</p>

她真是好气啊，可是旁边还有一个一直不动声色的现任主人谷令则。</p>

“好吧，当年，我确实被人哄得动了点私心，在落水涧下留了点后手。”</p>

魅姬破罐子破摔，“可这后手，只是防着，在三千界域那个破地方彻底失智。但天演何等样人，一定早就察觉了，她都没说什么。”</p>

她们那么多年的情份，再怎么，她也不至于害她们呀！</p>

魅姬觉得亏死了，“卢悦，谷令则，你们不是小白花，那你们说，能与你们差不多的人，会是小白花吗？</p>

古巫族祖殿的石碑，其实一直攥在十二圣女手上，表面上，我算她们的半师，可事实上，她们从石碑上悟功法，哪怕没有觉醒前世记忆，也一样对我千防万防。</p>

轮回万劫，她们总能透过我也不知道的特别方法找到彼此，除了后来……”</p>

她的愤怒，在顿了一顿后，变成黯然，“我的记忆确实出了些问题，不记得当时，她们到底查觉了什么，只知道，她们想要再次改命，一起献祭天地了。”</p>

如果说不伤心，那绝对是假的。</p>

“献祭之前，她们也助了我一臂之力，让我可以重新化形出来，至于说……后来收……收同是双生之体的两个人为徒，我也是按着她们给我规划好的路子走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谷令则心尖一跳，幽幽的目光，看向她的眼睛。</p>

“本来，我可以不让她们两个在少时受那么多苦，可是……”</p>

魅姬被她看得心发慌，低下头，“我就是想给她们一点教训，哪知道，多少年前的因果，又缠了上来？”</p>

这一缠，便一发不可收拾。</p>

魅姬从拂悟那里，知道了卢悦和谷令则的身世，有时都怀疑，那因果，也曾在天演的算计之中。</p>

“大道五十，天衍四九，人遁其一，想要得到人遁的一，哪会那么容易，那……也许是她们在所有选择中，最不得已的选择，没有办法的选择。”</p>

她叹了一口气，意兴阑珊道：“你们要怪我，我也无话可说，谁让我就是你们的器灵呢。”</p>

“……”谷令则掩在袖中的拳头，攥了又松，松了又攥，到底没挥出去，“我问你，神仙居……只有十二人吗？”</p>

“自然不是！”</p>

魅姬眼中很是黯然，“只是十二天官更厉害一些罢了，神仙居全盛之时，有四十六人。”</p>

可是能回来的有几个？</p>

甚至面前的两个，也不完全是曾经的人。</p>

“那一年，古巫祖殿遇劫，十二圣女布好后手，一齐陨落后，我的灵觉在这边彻底回复，去山海堂看了她们留下的特制铭牌……”</p>

说到这里，魅姬吸吸鼻子，“铭牌在，则灵智尚存，可是四十六枚铭牌只有十四枚，还勉强算是完整的。</p>

后来，我眼睁睁地看着它们的裂纹，一日更比一日多，甚至有的彻底化粉……，最后受不了，选择了沉睡，要不是你们那年无意中进去，我可能还会接着睡下去。”</p>

轮回万劫，现在的两个，虽然跟曾经的人很像，可是魅姬知道，她们更是她们自己，是仙界新一辈的佼佼者。</p>

曦和和幽阳，在她的记忆里。</p>

而她们的记忆里，是没有她的…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