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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4章

阿圆圆溜溜的眼睛瞪得大大的,出于对父亲的信任,她再一次认真地摆摆手,“没有,没有。”</p>

傅兰芽见平煜还要逗弄女儿,狠狠瞪他一眼,替阿圆拭了拭汗,将香囊抽开,取出一个金锞子给阿圆玩。</p>

她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,继续追问,“于飞楼竟藏着倭寇,莫非你前些时日便是忙着此事?由来只听说倭寇在福建、浙江作乱,噫,为何你竟会疑到金陵。还有,秦当家他们为何也会卷入其中?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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平煜知道女儿体胖,怕妻子抱久了手酸,遂接过阿圆,道:“于飞楼的东家乃是多年来潜伏在中原的诸浪人的头领,为了不引人注目,此人长期潜伏在金陵,负责收拢物资,以便补给中原诸倭寇及浪人,如今江南一带以于飞楼为首,早已织下了一张看不见的蛛网,因财力越发壮大,倭寇较前几年猖狂不少,早在来金陵前,我便已查到了于飞楼的头上,知道金陵的于飞楼是至关重要之处,要想对付倭寇,切断财路是关键,所以一到金陵,便开始暗中部署,就为了一举将于飞楼拿下。</p>

“此外,于飞楼的掌柜表面上做皮肉生意,为了快速敛财,背地里偶也杀人越货,前几月他们劫的一趟镖恰好是秦门的一笔重要物资,一番厮杀,秦门不止财货被劫,更有不少子弟死在倭贼手下,秦门费了不少功夫查到了于飞楼,便寄信与我,请我与他们联手对付倭贼。”</p>

原来如此。</p>

“既然于飞楼被查禁,岂不是能一道将倭寇在江南一带潜伏的势力连根拔起?”此举无异于给了倭贼重重一击。</p>

平煜嗯了一声,“切断了财路和供给,倭寇几十年的心血功亏一篑,可谓元气大伤,沿海一带至少可以太平个十余年了。”</p>

傅兰芽看看丈夫,想起他这些时日表现实在不算好,很快又将眸子里的钦佩之色掩去,只道:“刚才秦当家脸色不好看,不知是不是刚才对付倭贼时受了伤?“</p>

平煜古怪地皱了皱眉头,并未接话。</p>

傅兰芽还要追问,马车却已到了河边。</p>

下了马车,就见河面上泊了好几条画舫,沿河俱是花灯,将河面照耀着金银交错。</p>

傅兰芽正要着仆妇带几个孩子上画舫,道路尽头却又缓缓行来几辆马车,近前后,却是秦家和李家的两位小公子来了。</p>

傅兰芽早就知道秦晏殊的夫人连生了三个小子,秦勇和李由俭也生了一对儿女,两家却都只带了长子来金陵。</p>

一眼望去,除了李家公子,剩下几个孩子都是如出一辙的高大,跟阿满兄妹站在一处,可谓一道奇景。</p>

孩子们彼此见过礼后,先是安静地观察对方一晌,很快便熟络起来,玩在了一起。</p>

傅兰芽上了画舫,进到舱中,环顾四周,就见偌大一间舱室,贵而不奢,榻几桌椅,一应俱全,几上摆着好些瓜果点心。</p>

走到窗边,她推窗一望,就见一轮皓月悬于半空,清润月光洒落在河面上,与河灯交相辉映,美不胜收。</p>

傅兰芽倚窗看得出神,浑然忘了冷,忽听舱外有人求见,隐约听见是秦勇的声音,忙让请进来。</p>

秦勇一进来,她含笑抬目一望,眼睛惊讶的微微睁大。</p>

认识秦勇八年有余,她还是第一回见秦勇着女装,没想到竟如此清丽脱俗,当真赏心悦目。</p>

她忙笑着请秦勇入内,秦勇在几旁坐下,笑道:“他们兄弟在一处饮酒,我如今不便饮酒,就不跟着凑热闹了。想着平夫人或许还未歇下,便不请自来,想与平夫人说说话。“</p>

傅兰芽眸光一动,想起秦勇先前的异样,心里豁然开朗,莞尔道:“说起来咱们也是曾同生共死的盟友,何必这般生疏客套?看来秦当家这是又有喜了,旁的先不说,先容我道声喜。“</p>

她虽然跟秦勇夫妇无甚相处机会,但从刚才李由俭待秦勇的点点滴滴来看,夫妻二人的感情当真亲厚得没话说。</p>

秦勇脸色有些发烫,从容笑道:“平夫人还是这般兰心蕙质。今夜我一来是报喜,二来也是来话别,咱们几年未见,好不容易重逢,可惜,不过相处一夜,明日就要各奔东西了。平夫人,我等明日便要启程回蜀中了,早上走得早,怕扰你们夫妇休憩,就不再来道别了。“</p>

“这么快?为何不在金陵再逗留一些时日?“</p>

秦勇喜色敛去,“方才接到门中急报,殊接到门中急报,白长老昨夜病情加重,半夜殁了,白长老在秦门多年,乃我秦门德高望重之辈,我们两口子还有晏殊需得从速回蜀中治丧。“</p>

白长老?傅兰芽怔住,想起八年前那位慈眉善目的老者,面色黯了一黯。</p>

见秦勇情绪有些低落,她轻声细语宽慰了一番,末了道:“我知道秦当家身子康健,然而路途遥远,秦当家还需多多保重才是。”</p>

秦勇强笑道:“劳平夫人挂心,放心,我会仔细保养身子的,对了,还有一事,想来平夫人愿意一闻。”</p>

傅兰芽微讶,“何事?愿闻其详。”</p>

秦勇道:“可还记得南星派的林之诚和林夫人?林之诚回岳州后重振南星派,林夫人放下芥蒂,与林之诚共同进退,夫妻重整教务之余,日益琴瑟和鸣,到去年时,林氏夫妇总算又得了一子。”</p>

傅兰芽错愕了一下,笑道:“真未想到。”这对夫妇蹉跎半生,直至北元一趟,才好不容易放下心魔,如今又繁衍了新生命,当真是苦尽甘来了。</p>

两人又说了好些话,从云南直说到北元,唏嘘不已。秦勇似是因初刚有孕,精神不济,坐了一会便告辞回舱。</p>

傅兰芽亲自带着下人打点了阿满三兄妹睡下,这才卸了簪环,换了寝衣。</p>

忽听外头传来一叠声的下人请安声,却是平煜回来了。</p>

平煜低头进入舱内,抬目一望,见妻子托腮坐于窗边,正望着窗外出神,银白色月光洒在她头顶上,衬得她乌发明眸,美如画中人一般。</p>

他净了手面,走到傅兰芽身后,拥住她,笑道:“在等我么?为何这么晚还不睡?”</p>

傅兰芽身子微微往后一靠,倚在他怀中,目光却仍望着窗外,喟叹道:“方才秦当家来找我,想起在云南时的往事,我和她说了好些话,越说越觉得怅惘。熠郎,你说时间为何过得这么快,那些事历历在目,仿佛就在眼前,谁知一晃眼的功夫,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。”</p>

平煜在她发顶上吻了吻,也看向窗外,唔了一声道:“从前的事不可追,日后的事忧虑不着,与其长吁短叹,何不将眼下过好?”</p>

“眼下?”傅兰芽一听这话,便已有了不好的预感,还没拧过身,平煜已将她拦腰抱起,往榻上走去。</p>

她又好气又好笑,这人真是,连伤春悲秋的机会都不肯给她。</p>

便要推搡他,平煜却似是因她刚才那番话有所触动,陡然沉默下来,将她放于榻上,自己却半跪于一旁,将她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吻,淡淡道:“当年在云南时,有个**待你不好,欺负你,置你于不顾,险些害你丢了性命——“</p>

傅兰芽一怔。</p>

平煜声音有些低沉,道:“那**虽然早已知错了,却因着该死的自尊心,始终羞于宣之于口,今夜他幡然醒悟,向你赔罪,芽芽,你可愿意原谅他?事隔多年,他如今再诚心诚意道歉,可还算迟?”</p>

傅兰芽静静跟他漆黑的双眸对视,这声道歉晚了八年,迟吗?当年两人确定心意后,他待她如何,她比谁都清楚。他因挣扎和心魔所受的折磨,半点也不比她少,谈什么原谅不原谅——原以为他已如她一样彻底放下,没想到时至今日,他依然在追悔。</p>

她抬手轻轻滑过他的鼻梁,眼圈明明有些发热,嘴角却微微翘起,半真半假地嗔道:“就因为你对我含有愧意,所以连我长吁短叹也不愿见到?”</p>

平煜依旧沉默,伸指抚过她的眉间,仿佛要抚去她所有的烦忧似的,良久才笑了笑道:“是。我想看你日日展颜,不愿你有半点不顺意的地方。”</p>

傅兰芽心中一暖,成亲几年,这一点他不是早已尽力做到了么,她索性起身,坐于榻旁,搂着他的脖颈,盯着他看了一会,点了点他的鼻尖,不客气地取笑他道:“**。”眼睛亮晶晶的,双腿却悄悄环住他的脊背,银丝绡鞋的足尖还不安分的挑了挑他的澜袍下摆。</p>

这动作的暗示意味再明白不过,平煜可从来懂得把握机会,果然,下一刻身子一轻,他已将她欺到了榻上,咬她耳朵道:“真让人受不了,既说到认错。今夜索性便让为夫好好向夫人赔赔罪吧。”以赔罪之名,行欺负她之实。</p>

此人一贯得寸进尺,傅兰芽简直拿他没辙,“刀柄君”得以顺利出鞘。</p>

成亲几年,她床上多少有了些长进,不再一味被动承受,越发喜欢反客为主。夫妻两人从榻上折腾到地上,又从几上到了窗前,有时她占了上风,有时又被他欺在身下。</p>

有一回她没能扭过他,被动攀在窗沿上,被他固在身前无休无止的索要,在一波又一波的冲击中,她羞耻又颤栗地仰头望着月光,不敢发出呻|吟,只能紧紧咬住唇,任由他带给自己直攀云端的快乐。</p>

最后她在他怀中倦极入眠,恍惚中听见画舫下荡漾的水波声,那声音轻缓而富有节律,直达意识深处,不知为何,竟让她想起晨钟暮鼓,和那些悄悄流逝的无形无质的时光。</p>

红尘滚滚,似水年华。</p>

何必多想呢,她下意识轻叹一声,翻个身,再次在他怀中沉沉睡去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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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回真结束啦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