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别翻别翻，再看眼！”</p>

“啧啧啧……”</p>

单超用刀尖挑起军帐的门帘，冷冷道：“嚷什么呢？”</p>

几个亲兵慌忙将一物藏在身后，单超眼尖，瞅见像是一本图册，眼神当即沉了下去：“是什么，地图？拿来！”</p>

尾音隐隐裹挟内力，众人当即心神悚然，片刻后为首那个亲兵战战兢兢将图册双手捧着送上前，单超接过来随手一翻，却愣住了。</p>

那并不是私绘的军营地图，而是一本**。</p>

“……”场面一片静寂，单超面无表情，将满本赤条条的男女啪一声合起，往亲兵怀里一塞，转身回帐篷去了。</p>

是夜，单超在榻上翻来覆去，难以成眠，某种火热的冲动在内心深处左冲右突。</p>

半晌他终于翻身下床，悄悄出了主帐，踮手踮脚来到亲兵睡的帐篷前。将轻功运足到十成十的脚步发不出任何声音，他弯腰钻进帐篷，黑暗中只听周围几道鼾声此起彼伏，不时还响起磨牙抓痒放屁之类诡异的声音。</p>

单超摸黑翻了半天，期间捏死了几只虫，踢到了几个**，踩到了数不清多少次脚，终于从某个亲兵枕头下发现了目标。</p>

“嘿呀——”</p>

单超一使力，拔河般把**抽出来，头也不回跑了。</p>

哗啦，单超窝在被子里，借着油灯微弱的光，面无表情翻过一页。</p>

边荒之地流传的小画册大多粗制滥造，和京师长安那种逼真精致的彩绘春宫没法比。但这是单超第一次细细观摩**，瞪着纸页上手脚如面条般细长的小人看了半晌，一个深藏已久的疑问终于渐渐浮上心头。</p>

为什么图上女的表情都那么销魂？</p>

这事对承受的一方来说，难道不是很痛苦、忍耐、纯属牺牲的吗？</p>

所有青春期性教育全来自八年前山洞中短暂一夜的单超，在万里西北的一盏油灯下，瞪着面前精光光的小人儿，再回忆起那一晚上自己身下痛苦万状的谢云，满脑子疑问简直要爆炸了。</p>

·</p>

垂拱三年，长安。</p>

“报——！”</p>

“契丹大败，我军归京，摄政王回来啦！”</p>

从契丹王帐中劫掠来的战利品一车车运回府，人声鼎沸笑语欢腾，远处长街上响彻欢庆的鞭炮。谢云推开院门，巷口只见一匹战马风驰电掣而来，转眼停在面前，“吁——”一声重重踏在地面上。</p>

战将旋风般翻身下马，随手丢了头盔，露出一张五官锋利深邃、英俊得令人怦然心动的脸。</p>

谢云抱臂站在院门前，尽管很想板着脸，嘴角却掩饰不住地微微上勾，正要开口说什么，却冷不防被当头一抱：“喂！外面还有人！放我下来……”</p>

单超就像抢了压寨夫人的山匪，一路扛着谢云直奔内室，兜头把他摔在了榻上。</p>

“你这个……”谢云的笑骂还没出口，只见单超单膝跪地，魔术般从兜里变出了一朵宝石花。</p>

“战利品里偷的。”单超一笑，眼底狡黠的神情一览无余：“送你。”</p>

那朵花黄金为枝，翡翠做叶，花瓣全是大颗大颗晶莹剔透的鸽血红，由金线绕在一起呈现出花瓣的形状，日头一照流光溢彩。谢云接过来端详片刻，侧脸和手指在红宝石的映衬下白得泛光，单超只盯着看，连目光都挪不开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