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杳神色平常，替经纪人回了导演还没说出口的邀约，把林竹身上的冲锋衣拉链拉高，手腕的粘扣也仔细收紧：“先回酒店歇着，我跟导演说几句话，一会儿就回去了。”</p>

林竹有点儿不舍得，仰头看他：“我不累……”</p>

钟杳朝靳导点点头，揽着林竹一块儿把他送出了门，摸出颗榛子夹心的巧克力喂给他：“明天一早就见了，晚上不还视频么？眼睛都睁不开了，还不累……”</p>

钟杳声音柔和，在阴影下抬起手臂，把经纪人圈进怀里揉揉发尾：“想我就给我打电话，我肯定接。”</p>

已经挺晚了，钟杳过会儿也得尽快休息，电话肯定是不能打的。</p>

一个晚上都在人前，林竹能抱一下就够心满意足了。振作精神点头，细细嘱咐了钟杳早点睡觉记得用睡袋不要熬夜打消消乐，才上了助理的车，先回了酒店。</p>

钟杳看着保姆车没入夜色，转身回了会议室。</p>

靳振波还在闷头生气。</p>

钟杳哑然，好脾气上去赔礼：“确实不能演，您别生气了——您要真喜欢，我们帮忙再多贡献个幕后配音，不能抢人家的角色，真被记恨了处处都麻烦……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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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为谁着想？！那几场删不掉的戏你看了没有？”</p>

靳振波看着他来气：“你从惊马底下救太子，还有后来反目，他拿印玺照着你砸——这几场戏自己有没有谱？外行看不懂，你也不知道轻重？！”</p>

钟杳哑然。</p>

剧组本来也不是多太平的地方——尤其古装片，惊马踩踏致人受伤，拖着演员硬生生闯进树林把演员撞昏过去，对戏手上没准砸了额头给人家落了疤，简直都是太容易出的意外。凡是常拍戏的，私底下一年就能听见好几回这种消息。</p>

演员说到底还是靠脸吃饭，尤其皮相好的演员，真受伤落疤，对职业生涯都可能造成不小的冲击。一来二去，也就没了多少人愿意跟新人合作这种有危险性的情节。</p>

“那边手上没谱，我这儿总有——您还信不过我吗？”</p>

钟杳轻轻一笑，迎上靳振波的审视，认认真真：“您放心，我不冒险。我现在有经纪人了，不能让自己随随便便伤这儿伤那儿的，他护着我不容易，我不能光顾着自己痛快，叫他没完没了跟着担心……”</p>

靳振波：“……”</p>

上次在电话里还好些，这一回直接被迎面塞狗粮，靳导几乎没缓过神，一口气噎在胸口：“你原来也不这样啊……”</p>

钟杳笑笑：“原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，不懂事儿。现在有牵挂了，三年前我弄出那些事，他已经够替**心的了，我现在就想让他高高兴兴的。”</p>

靳振波一点儿也不想知道三年前的故事，忍着头疼往外轰人：“行行，你们去高高兴兴的……这些话干嘛还背着你经纪人说，也不怕他年纪小不懂你一片苦心，回头再误会你？”</p>

“他不会。”钟杳笃然，“估计他不想接这个角色，也是怕人家因为这个记恨上我。我家经纪人平时想得多，总容易替我担心……”</p>

靳振波听得麻木，暗骂自己嘴欠，囫囵着把人扔出了会议室。</p>

明明之前合作还是个挺沉默寡言踏实肯干的年轻演员，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就变成了这样。</p>

靳振波**额角压了压火气，准备叫人去找编剧再删一删危险镜头，正赶上副导演迎面跑过来：“靳导，刚刚接了电话，钟老师那个经纪人的。”</p>

靳振波现在听见经纪人三个字就头大如斗，几乎没力气发火：“说什么？”</p>

副导演稍一迟疑，如实汇报：“问咱们——用不用武替。他说他常跑片场什么都会，只要是幕后，替身他也能干，尤其适合替少年太子那两段跟钟老师对的危险戏……”</p>

靳振波愕然半晌，想起钟杳刚才临走说的话，抄起剧本掂了掂，满腔火气一点点泄了，摇摇头哑然失笑。</p>

靳振波轻叹口气，无可奈何地摆了下手：“应该是……用。去回，让他随时准备着吧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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靳导：我真傻，真的。</p>

感谢竹叽的火箭炮</p>

感谢又变成球啦、jj_1996_jj的手榴弹</p>

感谢小天才、(●﹃●)、23282106、淡烟古墨纵横、菲、花开堪折、MartinSingle、清酒成歌、幡然、只為求得和你相逢、居家小迷妹、Chimmy、清晨清神的地雷</p>

蟹蟹大家，会继续努力的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