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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一十九章

沉吟片刻,朱棣脸色愈发难看,朕的好儿子!</p>

杨铎垂首,不发一语。</p>

“罢。”朱棣冷声道,“平王不上表,朕只当不知道。乱贼一事交由贵州宣慰司,务必擒到贼首,死生不论。有藏匿隐瞒逆贼踪迹者,与逆贼同罪。为官者,罪加一等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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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!”</p>

“再遣人去普安州,见到胡濙,问他事情可有进展。寻访仙人乃是大事,不可延误。朕等着他的消息。”</p>

“臣遵旨。”杨铎应诺。</p>

“退下吧。”</p>

“臣告退。”</p>

杨铎起身,倒退出了殿外。</p>

殿门开启,重又合拢。</p>

刹那的阳光洒入,独坐案后许久,永乐帝猛然间起身,将案上的奏疏全部扫落在地。杨铎呈上的条子,更被撕成了碎片。</p>

杨铎没有回头,步下石陛,仰首,睫毛微动,略薄的唇,勾起更凉薄的弧度。一身大红锦衣,却感受不到任何温度,只让观者从骨子里发寒。</p>

殿中伺候的白彦回跪伏在地,恨不能化成一块地砖。</p>

平王到底是怎么想的,竟是防着天子?当真是糊涂!</p>

父子,君臣。</p>

一旦为外界所闻,是让世人怀疑平王不孝不仁,猜疑长辈,还是攻讦天子不-慈-残-暴,被自己的儿子提防?</p>

想到种种可能,白彦回眼前发黑,头垂得更低。触及地面,额前一片冰冷,领口却被汗水浸湿。</p>

在暖阁听课的朱瞻壑,得知北疆大捷的消息,立时坐不住了。</p>

大军胜利了,少保是不是该回来了?虽然夏尚书是皇祖父定下的师傅,博学多识,要尊师重道,不能说师傅不好,可他还是更喜欢听少保授课。</p>

朱瞻壑明显溜号,夏元吉咳嗽两声,板起面孔,“字尚未写完,世子当专心,不可走神。”</p>

“夏尚书,孤想去见皇祖父。”朱瞻壑仰头,眼含期盼,“大军得胜,孤有事想请教皇祖父。”</p>

“今日课程未完。”夏元吉摇头,有问题,课后可以问。想翘课?坚决不成。</p>

“孤明日多习字半个时辰。”</p>

“世子当知,今日事应今日毕。”</p>

“此言不假,但孤也知事有例外。”顿了顿,朱瞻壑对着胖乎乎的手指,“夏尚书也讲过,事急从权。”</p>

“世子,这句话不当如此用。”</p>

“夏尚书,只此一次?”</p>

白胖的年画娃娃,水汪汪的大眼睛,无比的讨人喜欢。</p>

夏司徒揪了一把胡子,又揪一把胡子,终于心软,全面败下阵来。</p>

“只此一次。”</p>

“多谢夏尚书!”</p>

愿望达成,朱瞻壑却未得意忘形,规矩的起身,一丝不苟的行礼,直到夏元吉说可以走了,才带着伺候的宦官离开暖阁。</p>

“夏司徒未免太纵世子。”汉王府教授负责教导朱瞻壑习字,据闻,是皇后殿下钦点,“长此以往,恐会令世子无束,恣-意-纵-行。”</p>

“妄-纵-无异于-溺-杀,刘教授之意,老夫明白。然世子尚且年幼,过于拘束,难免磨了性子,聪慧却乏灵气,过于刻板,未必是好事。”</p>

“这……”刘教授皱眉,“是否言过其实?”</p>

“汝教导世子习字,当明了,世子天性聪慧却不自傲。本性纯良却不软弱。行事有章法,善听人言,却非无定性,无主心。天子信任我等,令我等教导世子,当教其治世学问,礼仪-德-性,以承续祖宗基业。非以古板教化拘束于世子。此中差异,刘教授自当深思,方可明解。”</p>

刘教授肃然了神情,没有反驳。视线落在朱瞻壑刚写完的一篇大字上,字体仍显稚嫩,一眼便可看出,是出自小儿之手。笔锋间却暗藏风骨,刚劲不弯,却无盛气凌人。转折间,颇有几分润和之意。几年后必定大成,比起今上和汉王的一笔狂草,实在好了太多。</p>

不提汉王,今上的御笔,不经抄录,官场新鲜人很少能看得懂。想当年,他也是在狂草中艰苦磨练,才得以入汉王府,成为汉王官属,进而教导世子习字……</p>

如今想来,只得一句,往事不堪回首。</p>

出了半天神,刘教授收回心思,擦一把冷汗,拱手道:“多谢夏司徒提点。”</p>

夏元吉笑道:“提点不敢当,只为共勉。”</p>

事实上,比起汉王府教授,他更想同兴宁伯探讨一下教导汉王世子的方法。虽然知道兴宁伯有才,但为汉王世子授课期间,他仍吃惊不小。</p>

大明舆图,汉王世子竟十知七八,各省州府都能点出具体位置。北疆边镇,军事要地,更是不错一处。</p>

如果这不算惊奇,西南诸番邦,北疆辽东各部落,**日本琉球等番国,以及朝贡的西洋番邦,如爪哇苏门答腊等几个岛屿,都能道出一二,就不得不让夏元吉震惊。</p>

见夏元吉吃惊不小,汉王世子一脸不解,反问他,“少保说这些都是常识,难道不对?”</p>

这是常识?</p>

夏司徒错愕,忽然间觉得,自己几十年的书都白读了。</p>

“少保还教给孤许多。”</p>

出于小孩子的炫耀的心理,朱瞻壑将孟清和送给他的特制火铳,铺开能占满半个暖阁的军阵图,绘成图册的成语典籍,简要摘录的资治通鉴,后汉书,等等等等,一股脑的搬了出来。</p>

每拿出一样,夏元吉的眼睛就瞪大一分,最后,下巴掉地上了。</p>

“少保说,孤还年幼,读不来大部头……孤也不解大部头是何意。”朱瞻壑顿正坐着,认真道,“少保说,这些都可以当做故事读。孤看不懂,可以请教皇祖父和父王。皇祖父和父王没空,就请教皇祖母和母妃。不过,每日读书不得超过两个时辰,余下要有半个时辰去校场玩耍。”</p>

“玩耍?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