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以宽只当他在玩梗。</p>

“确定。”程以宽笑，又举起了右手，“无论是贫穷还是富裕，疾病还是健康，变鹅还是变鸭……我都愿意。”</p>

一直等到把江彦送回家，程以宽都很高兴。江彦一路上数次欲言又止，看他那样又不忍心戳破。</p>

他自己上了楼，摸出钥匙开门，又想起门垫下面还藏着一把，摸了摸还在。</p>

江彦想了想，从家里找出胶水，将门垫的边角粘在地上，因为门垫厚软，钥匙在里面倒是不容易察觉。他做完这些，又给程以宽发了一下藏钥匙的图，想了想，再次重申了一遍变鹅的事情，这才回床上开始继续画画。</p>

程以宽收到信息的时候刚回到他爸妈家。程爸爸临时打电话让他回去一趟，程以宽只得拐道过去，路过超市时，又进去买了些米面。</p>

程爸爸在楼下背着手溜达，见儿子从车上抗下一袋面粉的时候，忍不住“哎呀”着唠叨：“我跟你妈还没老呢，你大老远买这个干什么？楼下便利店就有。”</p>

话是这么说着，却又止不住地笑，忙走在前面去开门。</p>

程以宽把面扛在肩膀上，另只手抱着大米，想说自己不常来，干点活是应该的，但是一琢磨，又觉得这话会伤人，只得作罢。</p>

爷俩说着话上楼，开门进屋，程妈妈却不在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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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以宽暗暗松了口气，把东西搬去厨房，出来就见他爸拿了串钥匙。</p>

他看了看，站在原地没有接。</p>

“以宽，”程爸爸把钥匙放他眼前的茶几上，叹了口气，“这房子是给你买的，你不住，我跟你妈也用不上，这不是资源浪费吗？”</p>

“那是个婚房。”程以宽说，“爸，你知道我做不到的。我跟王嫣只是形婚，不可能住一起。”</p>

程爸爸没说话。</p>

“形婚已经是我能做的最大让步了。不管怎么样，你跟我妈不用在亲戚和同事面前为难，也不用忍受那些目光和嘲笑。”程以宽道，“我没逼你们接受，你们也别逼我改变了，行吗？”</p>

程爸爸偏着脸，半天点了点头，却仍是推了下那串钥匙，让他拿走。</p>

程以宽知道他爸爸是好意，把钥匙拿起来，又放回了后者的手里：“我自己有钱，也有地方住。这钥匙现在我拿着烫手，如果有一天你跟我妈能接受我们了，我再收下，可以吗？”</p>

程爸爸无奈叹气，忽然又一愣：“你们？”</p>

他甚是惊讶，看着程以宽问：“你是已经有了男性……朋友了吗？”</p>

程以宽自知失言，又一想江彦不喜欢跟长辈打交道，便没接茬，只道：“我还有事，先走了。有空再来回来吃饭。”</p>

他说完就快步往外走，肩上仍带着面粉。程爸爸喊了一声，他也没应，飞快地下楼钻进车子，逃也似的开出了小区。</p>

等他回到自己家，却不见麻瓜的身影。</p>

程以宽虽然中午学会了王嫣教他的提脖法，但这会儿仍有些害怕那鹅发疯，想了想，在直接去卧室和找防身工具之间选择了后者。他轻手轻脚的厨房想要拿锅盖，才拐去门口，却是吓了一跳——厨房里面饲料撒了一地，麻瓜正在一旁吃他早上买的青草。</p>

程以宽站那愣住，想起这鹅中午拒绝吃草的样子，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。</p>

中午湖里有几只鹅？莫非自己认错了，把别人的鹅给提回家了？</p>

他心下怀疑，但怎么回想都没记得看过别的鹅下水，只得趁着那家伙不注意，从旁边提起一顶锅盖，一路小跑着回了书房，打算问问王嫣。</p>

微信一开，江彦的信息先跳了出来。</p>

程以宽心里正甜蜜，好奇江彦在跟自己说什么，笑着点开了第一条，又把音量调到了最大。</p>

“学长，”江彦道，“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……一个秘密……要跟你说。虽然听起来可能会有点匪夷所思，但是请你一定一定相信我，我用我的人品发誓……”</p>

程以宽正要开电脑收一下文件，听着里面的口气不对，又停下了动作。</p>

“我……通灵到了王嫣姐养的大鹅身上。我知道它身上和周围发生的事情……”</p>

程以宽：“？？？”</p>